火花棱镜

lofter认证.左左老师的幸福的老婆❤️❤️❤️❤️❤️

『赛迪圣诞14h』21:00| Faith

伯利恒之星

上一棒:@达咩梨梨    @虬虬保护协会 

  ⭐ooc预警

  

  ⭐有私设,名字乱起的

  

  ⭐我只是个磕学家,没有其他太太那样(文思泉涌)的力量

  

  ⭐建议配曲:参宿四

  

  ————以下正文————

  

沉重而冗杂的脚步在雨落狂流的夜晚格外鲜明,他终于放弃估算敌方的数量,脱力摔倒在泥泞中,不再收敛喘息。



雨似乎更大了,击打在他的伤处,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夹杂着密密麻麻的寒意将他全身浸透,胡乱包扎的绷带裹在少年的胸腹,早在不间断的袭击中截断,狼狈地吸附在创口上。



“没清创,扣十分。”赛罗麻木地想,以银十字外聘的老师口吻为自己的包扎技巧打分,他似乎已经开始习惯这种疼痛——尽管前一周的同一时刻,他还在福利院院长的文化课上昏昏欲睡。



白色的不知名花朵被暴雨冲刷得支离破碎,在他的目光中被怪兽的利爪践踏成尘土的一部分。



我的下场又会怎样?



赛罗不止一次这么问自己。



被杀掉,被撕碎,被吞噬殆尽,他的光连同等离子火花的余温一起,最终成为他们的一部分,成为黑暗的养料。



比起刚开始的惶惶不安,赛罗如今已经能很坦然地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但总有不甘,因此即便此刻墨色中数不清的赤色瞳孔将他包围,在那摇曳着墨绿尾迹的晨星划过天幕的时刻,他还是向它许下了愿望。



“想活下去。”



坠落的星辰撞击到大气层发出尖利的长啸,顷刻间那瑰丽的光芒成为雨夜中最明亮的存在,又飞快湮灭,这一切快得就像他的臆想。



奇迹不会发生,至少不会在今夜,赛罗自嘲般笑了笑,在怪兽的暴动中毅然闭上眼灯,他的能量所剩无几,但愿能量核的爆炸够他抓上几个垫背的。



只不过他畅想的轰轰烈烈的结局并没有实现,能量的汇聚就如同水泥般滞涩,赛罗强装的冷静在此刻分崩离析,就在脏字即将脱口而出之际,叫嚣躁动的敌人接连倒下,不消片刻这方天地中就只剩他和另一股难以探寻的陌生气息。



是谁?赛罗无法辨明来者怀揣怎样的目的,毕竟自他做出那样的事而被逐出光之国那一刻,便不再会得到家乡的救援。



好在来者并未隐藏下去,向前一步,走进赛罗有限的视野中。



雨还在下,陌生的奥特战士自上而下凝视他,身躯裹在灰银色的披风里,皎白的眼灯在雨雾弥漫的朦胧夜幕中显得澄净又圣洁,他没有表明善意,赛罗却在那略带深色的目光中得到一种莫名的心安,一如被浸泡在温水中般开始昏昏欲睡。



“陨落的星辰无法承载你的希望,”



有谁在说话,赛罗费力地睁开眼,入目是战士金色胸甲之间的充斥着莹莹蓝光的彩色计时器,像片盛满许愿沙的海域,翻涌着蓬勃不息的生命力。



“如果还有想要达成的愿望,就向我祈祷吧。”他们的距离已经接近亲昵的地步,但他的语调依旧平和柔缓,郑重得像在许诺。



可赛罗早就学会了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无端的善意,他不知道兑现这样的诺言会付出什么代价,尽管他什么都没有了,少年失去意识前这样想,因此,



“——我不需要。”






一开始,迪迦还能明显地感知到力量的流逝。



他从猎户座诞生,在星球中行走穿梭,留下自己的锚点,为宇宙带来希望和光,信念是他力量的源泉。



就当留下的力量被唤醒,消弭之后,历史逐渐被时间尘封,他的存在,如同一颗不再闪耀步入末程的星辰,被遗忘在了宇宙的角落。



奥特战士的生命总是漫长的,时间也无法衡量他们生命的尺度,以至于让他忘记光的生命也有尽头。



就在他即将陷入永久的沉寂之际,他遇见了和他一样的灵魂,大概是真的到了绝境,年轻的奥特战士向流星寄托的愿望,却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而那飞逝的光辉,仿佛是时间的某种提醒,而他却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于是他实现了小战士的愿望,希望约定将他们之间串联出不可分割的纽带,却被拒绝,想要离去的脚步又因为微不可闻的牵动而停止,迪迦失笑,沉静地等待再次相遇。






所以我,



嘴上拒绝的很彻底,手却悄悄抓紧了披风吗?



他总先以触觉感知身处环境,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还攥着披风的一角,他大概能料想到拯救他的好心人是怎样为他自相矛盾的语言和行为而苦恼的,因此才将他和那块印有泥迹的披风一起留在驿站中。



赛罗几乎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此刻躺着的床铺和以往在福利院狭小的空间完全不同,他更习惯能够舒展四肢的大小,或许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紧促,才让他忘记了当时蜷缩在福利院时究竟是怎样的感受。



意识逐渐清醒,随之而来的是一片茫然,他的记忆中没有同伴,没有亲人,在夺取等离子火花之后更是连光之国都不再有他的容身之所——他的未来,也自然没有任何人能给他指引方向。



而他当然也不能在此处留下,他有没有真正躲过追击他的敌人还未可知,更别说那位陌生的奥特战士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才会对他施以援手。



赛罗只能希望没有在断片之后达成过什么交易,又或许,不要在他还无力偿还的时候收取报酬。



好在事实并非他想的那样,是驿站的主人将他从森林里背回来的,那时他身上还搭着披风,这才让他误以为披风本就是赛罗的所有物,一路上磕磕绊绊都没抛弃,而他想要的也很简单,是赛罗根本没有的东西——宇宙币。



赛罗只得留在驿站打了几天零工,每天砍柴洗盘子之类,倒让他有时间计划此后的目的地。



“……去地球吧,我好像有和谁约好,替他守护——”话音戛然而止。



是和谁约好?



赛罗像只迟钝的处理器,反应半天后仍旧处于「无法响应」的状态,他在记忆中追本溯源,却依然没有任何答案。






在那之后,赛罗同样在宇宙中漂泊了很久,这个宇宙的地球科技还未到达能够建立星际航线的最低要求,星系与星系之间的跨越也确实需要时间成本,但好在他武技的天赋算得上得天独厚,更别说仿佛镌刻在他身体中的那种战斗技巧,再加上这些年或多或少的追击,他也逐渐成长为不会因为一次完美的飞踢就欢呼的成熟战士。



赛罗偶尔还会想到那天夜晚的奇遇,但他从未划过火柴。



一个人的旅程是孤独的,但有目标和方向,他至少可以不用去理会这种滋味。



他到达地球的第一天,便遭遇了侵袭地球的怪兽,在宇宙史的书上就有写到地球是颗资源丰富、美好且安宁的宇宙明珠,因此当科技飞速发展到与其他拥有高智慧文明的星球并驾齐驱时便也更容易遭到觊觎。



或许就如同地球被编入光之国的所有宇宙学教案上一样,奥特战士对于这颗蔚蓝行星的偏爱就如同被编写在基因链中,于是在地球的防卫队即将战败时,赛罗毅然上前挡住了怪兽的光线,随后开始反击,就在怪兽爆炸的瞬间,赛罗精疲力竭,但内心从未如此充盈。



他虽然被逐出光之国,但如今他的力量,以及等离子火花的光,都和他憧憬的宇宙警备队同样地用于维护宇宙的和平中,这又是否能弥补曾经的过失?



赛罗得不到答案,但他在地球战斗的这些天,或多或少也得到些许归属感,尽管那万千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他点亮,孤独依然无时无刻地侵扰他的思绪,但不可否认他也从那些灯光中获得些许温暖。



地球的星空像是倒映着灯火的河流,他忘记了光之国的夜是怎样的,又或者那里根本就没有夜晚,等离子火花毕竟只是人造恒星,高塔矗立在M78星云中的光之国,光之国自然也无法通过自转形成昼夜的交替。



实际上他根本不想探索这其中奥妙,他只是有点想家。






地球和入侵者的最终战役打响,在赛罗的协作下地球防卫军成功击退所有的入侵者,伤痕累累的赛罗在夕阳中喘息,彩色计时器急促的嗡鸣也被一阵高过一阵的他的名字的欢呼声盖过,氛围使然,他也抬起手比作一个很棒的手势,牵扯到肩胛骨的伤,又是在心底一阵龇牙咧嘴。



真好,他这么想,他不是孤军奋战。



但一切并没有就此停止,赛罗敏锐地盯住不详气息来源的方向,隐隐有这样的预感,这股气息让他觉得太过熟悉,让他心生不安。



来自宇宙外的入侵结束了,地球防卫队失去了必要性即将解散,而赛罗作为盟友,去留也同样引起了争论。



有争论,矛盾一旦激化就开始变了味,先是小型械斗,掺杂着许多动机不明争夺武装力量的人,慢慢就变成了战争,而这是人类的选择,赛罗无权干涉。



只是当他目睹曾奋力守护的星球和生命因为争夺力量又再次千疮百孔之际,因为守护而产生的零星几点自我认同感也逐渐消弭,当他回神之际,发觉早已飞离了这颗蓝星。



赛罗的脸色很是难看,大概因为他在其中看见了自己。



想逃避的那段记忆依旧鲜明。



——那炽热的,璀璨的,令人心生欲念的光芒,在他眼前只有一臂的距离,那些教导的,那些条例,顷刻间都记不清了,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像伊卡洛斯般被烤化了翅膀,而力量也没有选择他,高塔上除了翻涌着的轻飘飘的风,什么都不再有。



彩色计时器微微发烫,像有什么呼之欲出,不过赛罗没有在意自身的异样,他于月球上眺望地球,那颗蓝星依然安放在深色的宇宙中,他看不见点燃长夜的灯火,因此再也无法抵挡孤独侵袭。



赛罗厌倦了独自漂泊的生活,所以当迪迦的承诺出现在他心中之时,尽管万分强调并不相信,但他终于许下了愿望,



“不要再让我孤身一人。”



——玩笑罢了,赛罗在心里补上一句,怕真的实现,又怕他听见。



他怀抱着忐忑的心,划下一根火柴。






光雪落在计时器上的温度将赛罗再度唤醒,拥有绚丽体色的战士站在他的身前,静默地注视着天空,眼灯中有赛罗看不懂的意味,他和雪都来了许久,瘦削的肩头披着一层浅白,赛罗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倒像是他自己差点食言似的。



“那有什么?”



在寂静中呼吸声也无限放大,巨人始终一言不发,赛罗不愿意就此沉默下去,也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天幕,平日里本就瑰丽的猎户座星云此刻更加璀璨夺目。



“星星。”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赛罗问道,即便比起这句他其实更想问为什么来得这样慢?



“我来实现你的愿望。”



赛罗的视线慢慢又落回他身上,那块拥有着蓬勃生命力的计时器依然氤氲着湿漉漉的蔚蓝,迪迦向他微笑,“不需要你付出什么,”顿了顿,神情不似作伪,坚定又温柔,“赛罗,我是为你而来的,。”



他大概也在笑,放轻了呼吸,嗯出一个音节。






斯林星瀑,蔷薇星云,赛罗和迪迦一同穿越星系,他们愿意乘坐十一个行星时的列车跨越葡萄般的外宇宙只为了见证恒星的新生。



日夜缠绕他的梦魇也逐渐淡却,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他们的相处实在过于融洽,以致于他们一起漫步在群星之间时,赛罗的心逐渐随着晨星轨迹而荡漾。



而当赛罗意识到自己对迪迦的感情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曾经渴望的,触不可及的,归家的灯火,终于有一盏签上了他的署名。



他们拥有的东西很少,仅仅只有彼此,并且只忠于彼此。



赛罗郑重地选择了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向迪迦谈论有关于爱的话题,他真挚又坚定,势如熊熊野火,而迪迦的反应却出乎他的预料。



迪迦收回注视他的目光,只嗯一声后又将话题带远,赛罗的心摇摆不定,一度沉浸在无言的沉默之中。



“该去下一站了,赛罗。”



年长者语气坚决,没有任何协商的余地,他们不欢而散,赛罗自然没有看见那颗隐隐爬上裂痕的计时器。






曾经繁荣的城市已经被冰雪所覆盖,温暖和光阴似乎都同时间一起冻结,变得冰冷而又苍白,即便城市的模样和记忆中的大相庭径,他仍旧认出了这是他的故乡。他的心头涌上一阵沉重,试图逃避多年的梦魇再度如影随形,他不知道迪迦为何将这里作为旅程的下一站,莫非是作为跨越边界的惩罚?赛罗感到恼怒,转身便想离开。



迪迦却拦住了他的退路,银白的披风将他的身体掩盖的严严实实,像一弯萧条的弦月,他的眼睛里似乎蕴含着某种深刻的意味,他轻声道:“赛罗,这是你无法逃避的命运,告诉我,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他不敢忘却的,却又无法坦白的过往,以及他卑劣的,贪婪的面貌,他自然不愿意在迪迦面前剖析的一干二净。



“听我说,赛罗,你的记忆或许有偏差。”



赛罗不理解迪迦为什么要撒这样拙劣的谎,他作为当事人,记忆又该如何作假?但迪迦的神情严肃,不像信口开河。



在迪迦循循善诱的引导下,赛罗逐渐坦白,但当谈及具体细节时,他的记忆却以模糊带过,昔日他只把这类反应当做自我保护机制,如今他也觉察出不对劲来。



他循着记忆的方向,来到福利院,这是他生命的起点,却无比陌生,赛罗静默地站在门前,随后又一言不发的走向相反的方向。



大概是走的方向偏向城市中心,他可以看见蓝族红族的奥特战士被冰封在路上,而他探索了这么久,低温对他却没有任何影响。赛罗侧头看了看迪迦,没有影响的也不止他一个。



这是宇宙警备队赛文的家。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仿佛血脉里自带什么压制不允许他动作粗鲁地损坏家具,他打开被尘封的鞋柜,下意识的从鞋柜的夹层里抽出一张惨不忍睹的文化课考试卷。



“看来这才是你离开光之国之前居住的地方。”迪迦当机立断,赛罗看见考卷上的姓名,没了反驳的底气。



赛罗最后去了等离子火花塔,空旷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人密集的脚步声,迪迦轻快地跟在他身后,宇宙警备队的队员都聚集在高塔之上,像是在经历一场混战,而他真实的记忆逐渐苏醒。



他想起了那场混战,父亲和师父拦在他身前,抵御着贝利亚紧逼的攻势,在贝利亚窃走等离子火花之后,他的亲人结合全部的力量将他送出光之国,而他却被藏在暗处的美菲拉斯星人篡改了记忆,又在被人安上的自责中,抛弃了光之国。



“迪迦,我想起来了和父亲的约定,”迪迦依然笑吟吟地看着他,耐心等着他的决定。



“我要去地球,那里曾经出现过美菲拉斯星人的气息,我会把等离子火花带回这里。”赛罗这么说道,属于年轻战士的意气风发昂扬在他脸上。



“好,我在这里等你。”



迪迦从未阻止过他的任何决定,而这次却没有再陪伴他。



赛罗的愿望已经实现,一个人的冒险,孤独也不会再侵袭他。



即便一盏灯消失了,也会有无数盏灯为他亮起。



“你等我。”赛罗借着告别牵起迪迦的手,暗暗地比划出一个尺度,迪迦默许了他的动作,然后笑着催促他动身。



赛罗消失在他眼前,飞行的鲜红尾迹在苍白的光之国晕染出一抹亮色,离别的风拂动他的披风,雾霾蓝的计时器像一颗从内部开始破碎的水晶,他想起参宿四的超新星爆炸,或许多少年后,在那片尘埃里也会诞生新生的鲜红色的恒星。



他又想起夜幕里无声流动的星河之下,赛罗的眼灯藏着某种希冀,装作不经意地诈他是否爱着他。



自猎户座而来的缥缈星光虚笼在那具躯体上,他的眼灯却似第一场雪般皎洁明亮,带着轻微笑意,



“——我当然爱你。”



猎户座的光安静地消散在光之国的高塔上,于是为赛罗而点亮的第一盏灯熄灭了,只有最后一阵风,温柔地亲过他脸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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